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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甘泉居:兩對璧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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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——怎麽可以這樣啊?!”櫻又驚又怒,直接高聲道。她原本認為,像佐良娜和鳴人那樣的“人柱力”,就已經夠悲慘的了。不料過去的人類,竟然窮兇極惡,還會將孩子當作什麽“質子”!

“就連身為女中豪傑的祖母都只能委曲求全、一生淒苦。”手鞠慘然一笑,輕聲道:“恐怕,我也會和她一樣,唯有屈服命運吧。”

“不——你不會!!!”櫻立馬用雙手按住了手鞠瘦削的肩頭,就宛如她當初鼓勵雛田時一樣。只見她面呈淺笑,語氣堅定:“若你真的放棄了自己的愛情、放棄了鹿丸,轉而淪為命運的奴隸……”她不由得加重了聲音的強度:“那麽,你就不會親自到木葉請求支援,也不會孤身潛入伊赫!”

只見手鞠睜大妙目,一臉震驚地註視著眼前的這個明艷活潑的女孩。此時此刻,她心中正翻滾著洶湧的波濤……的確,春野櫻說得對!砂瀑手鞠真的會心甘情願地屈服強權、任人擺布嗎?!答案是——休想!!!她不就是因為不願意接受他人的安排、不就是因為放不下鹿丸……所以,她才會承受壓力、深入虎穴!

“因為,我一直都知道……”櫻又用玉手拿起了那對耳環,然後遞到手鞠的面前,笑吟吟道:“手鞠姐……最喜歡鹿丸了!”

手鞠先是一楞,又頷首輕笑,使鮮艷的紅雲飄游在她精美的玉顏上。終於,她鄭重地用雙手接過了那對剛被她輕易“放下”的耳環,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其圓潤光亮的色澤、觸摸著其光滑細膩的圓弧,繼而柔聲道:“是啊,就像……你喜歡佐助一樣。”

櫻甫一聞言,便捂住櫻唇,“噗嗤”一聲地笑了出來。實在是太難得了!她竟然能在有生之年,親耳聽見手鞠當眾承認她自己對鹿丸的心意?!果然啊,墜入愛河的女人,就算再怎麽剛強火爆,也會柔腸百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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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櫻和手鞠終於心滿意足地逛完街,雙雙滿載而歸,回到告別多時的休息室後,二人就無奈地看見——那兩個男人皆靠在沙發上,個個昏昏欲睡、神情憊懶。她們只好輕嘆了口氣,然後叫醒了各自的男友,準備就此分別。

……

“鹿丸。”臨別之際,櫻對鹿丸說道:“你什麽時候回木葉啊?”

“啊……還得幾天吧,唉,真麻煩啊。”鹿丸輕笑道。他邊說邊趕緊低首聞了聞自己的身體,還好剛才自己抽的煙並不多,且他還刻意和手鞠保持距離,萬一被這位最麻煩的人聞到了,那他可就攤上大麻煩了啊!

“嘻嘻嘻,你就別再嘴硬了哦。”櫻斜眼笑了笑。果然,那兩人都面色窘迫,一個酷酷地別過臉,一個幹笑著摸摸頭。

“對了,小櫻,那你們呢?”手鞠可是“有仇必報”的女子,所以她趕緊反客為主!果不其然,這下又該輪到春野櫻作繭自縛、自討苦吃了,還連累得無辜的宇智波佐助也有些難為情。

“還……還得一陣子吧……”櫻紅著臉,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的佐助,又摸了摸自己手裏正提著的袋子。啊啦,其實這種事情根本就說不準吧?既然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佐助君,那他們的二人之旅也不該輕易結束哦!

“哦——”手鞠拉長了嗓音,唇銜笑意,瞥了眼櫻手裏正小心翼翼地抓著的袋子。她抿了抿嫣唇,忽地,竟一把拉住了身旁的鹿丸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那就……再見了!後會有期!”

不過嘛,她的這個驚人之舉,不僅讓鹿丸瞬間就張皇失措、臉紅不已,也令佐助和櫻都倍感震驚、猝不及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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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鹿丸和手鞠告別後,佐助和櫻準備吃晚飯。原本他們可以回銀柳軒用餐,畢竟那裏的花樣很多,但櫻一直惦記著勘九郎之前提過的“甘泉居”甜品店;佐助拗不過她,就只好被她硬生生地拽走了。

只見這家正潔的甜品店頗具砂隱的暗黃色調,裏面的墻壁、桌椅、天花板等設施,無一不是暗沈沈的黃色……於是,佐助和櫻選了一處靠近窗戶的位置,起碼那裏不會被這種哀怨的黃色“包圍”吧?

熱愛紅豆甜湯的春野櫻,自然不會忘了這個從小愛到大的美食了,但她這次又添了兩串三色丸子;對甜食毫無興趣的佐助只好點了一份木魚飯團和一碗涼粉,他很慶幸甘泉居還會經營這種冷門食物。

可一提到涼粉,櫻每每就會想起佐助在離開木葉前,他們“第七班”共同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——在茶之國保護森乃伊駝天,助他完成跑步比賽的最終勝利。當時,他們三個竟然在途中的飯店與森乃伊駝天不打不相識?!如今她和佐助各自點的晚餐,竟然和那時候的很相像!此時此刻,唯獨缺了鳴人最愛的味增味拉面了……

上餐後,兩人開始吃飯。但櫻對這裏的紅豆甜湯並不是特別滿意,口感……倒是有些酸澀啊?!是因為放了沙棗的緣故嗎?似乎砂隱的紅棗就很稀少啊。看來再怎麽好吃的食物,也避免不了“南橘北枳”的定律。就像氣候宜人的木葉和川之國,那裏放入了紅棗的紅豆甜湯就美味可口、齒頰留香,果然暴虐鐵血的砂隱並不適合這種過於甜美的食物吧。

因此,櫻的思緒也逐漸擺脫了這種期盼已久的食物。希望越大、失望越大。沙棗帶來的酸澀口感,理性地提醒著她過於殘酷的現實世界。於是她忍不住暗暗琢磨著自己剛才與手鞠的對話……只見伊人波動的心緒連同其攪動甜湯所產生的波浪一樣,輕微翻滾、漣漣蕩漾……終於,她忍不住沖坐在自己正對面的佐助問道:“佐助……君?”

“怎麽了?”佐助咬了一小口飯團。他一邊在嘴裏咀嚼,一邊緩緩擡目,註視著欲言又止的櫻。

“如果……”櫻嘟起了小嘴,將湯匙放下,輕聲道:“我是說‘如果’!如果有一天,我也可能會因為所謂的‘國家大義’,而像手鞠姐那樣……被……被迫,那麽,佐助君,你會……會怎麽辦?”

“不會發生的。”佐助立馬回答道,其驚人的速度讓櫻一時未能反應過來。只見他也將自己的筷子擱下,對櫻正色道:“如果有,我不會同意。”

當年,鼬就是為了那種“大義”而犧牲了自己的一生,乃至整個家族!可即便如此,他這個弟弟還是恨得咬牙切齒,甚至……一度想要摧毀木葉、顛覆忍界!!!的確,團藏說得很對,同為兄弟,他和鼬的實力與眼界差別太大……可是,他無法做到像鼬那樣逆來順受、甘於奉獻!因為——他是佐助,而他是鼬!

每個人的想法不同,選擇也會不同。倘若他站在鼬當年的立場上,他覺得,性格偏激的自己定然會和木葉決裂!現在的他放下了仇恨,確實是在遵從鼬的遺願、是對鳴人的報答、是對櫻的承諾……若按照櫻所說的,再因為那種可笑的“大義”而失去她,他只怕……會再次對世界產生絕望!

……

“真的嗎,佐助君?”櫻情不自禁地睜大了那對清澈的翠目,只見那對晶瑩剔透的玉璧上,正清楚地反射出佐助此時嚴肅認真的神情。

“既然你要成為‘宇智波櫻’,那麽,這個姓氏,你就休想輕易舍棄!至於別人,也不能隨意剝奪!”佐助目光深幽地看著櫻,那堅毅深情的視線,仿佛已經穿透了她整個人:“我們‘宇智波’的名號,可不是能隨便得到,或是任意丟棄的。”

櫻輕輕垂目,卻掩飾不住在眼眶中打滾的汩汩熱淚。她忙用小手擦了擦粉面,對面色柔和的佐助,輕聲問道:“那是……‘什麽時候’啊?”關於“什麽時候”,她知道,佐助君一定明白!

“再等等。”佐助頓了頓,才低聲答道。然後,他不動聲色地將臉扭到了一旁,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攪了攪碗裏的涼粉,說道:“到了石之國,就在那兒。”語畢,他倒映在玻璃上的俊逸側臉,已然於夜色漸近中,增添了一抹迷人的暖色和淡淡的緋色。

“哦,石之國嗎……”櫻倒是有些小失望,佐助君到底在猶豫些什麽呢?又為什麽會是石之國呢?不過,一想到佐助剛才那隱晦的表白,她還是很高興!她願意等他,無論多久……想到這兒,她又看了看包裏的袋子,然後對佐助一臉神秘道:“啊啦,剛才我和手鞠姐在逛精品店時,還給佐助君買了禮物哦!”

“啊,謝謝了。”佐助淡然道。其實,他是有點兒想知道那會是什麽禮物?但他實在拉不下臉面去問!可按照他對春野櫻的了解,倘若他能表現得稍微冷淡一點兒,那妮子就一定會耐不住毛毛躁躁的性子,最終主動坦白。反之,若他表現得很期待,那就很有可能會被她反將一軍!

“咦——佐助君都不問問是什麽嗎?!”櫻果然有點兒小失落,為何佐助君永遠都這麽冷淡啊?!

哼,這個笨蛋,還真的上鉤了呢。

佐助在心裏暗笑道,但清俊的面容依舊波瀾不驚。事實上,他有些好笑櫻的誇張反應,但還是故意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,語氣平靜道:“是什……”可還沒等他說完,一個藍紫色的斜挎包就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眼前。

“佐助君,你不覺得很眼熟嗎?”櫻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以前,佐助君就背過像這樣的包,和我的是同款的哦!就是搶鈴鐺的那次,當時我們三個都帶了背包,鳴人是綠色的雙肩包,我和佐助君都是同款的斜挎包,你是藍紫色的,我是粉色的。”

呵,怎麽會不記得呢?

記得“第七班”剛成立時,那個萬惡無良的旗木卡卡西,通知他們早晨五點就在“第三訓練場”集合,還不讓吃早飯!結果,他們三個就傻乎乎地按時到場了,卻一直等到了十點鐘!之後,那個惡趣味的老師才出現,還一臉笑瞇瞇道:“啊,各位早,我今天在人生道路上迷路了哦。”

……

“好像吧。”佐助輕笑道。藍色、紫色?佐助想起自己年少時的衣服就是藍色的,而“須佐能乎”也是紫色的。無論藍色或紫色,皆與春野櫻的粉色很相配呢。沒想到時隔多年後,她竟然記得這麽清楚!不,她只是對有關他的事情,記得很清楚啦。於是他接過包,聲音溫柔道:“謝謝你。”

“啊啊啊——佐助君溫柔起來的樣子,簡直迷死人了呀!!!”櫻眨巴著星星眼,雙手捧臉,全然一副癡漢的樣子。

“好了,快吃吧!”只見佐助滿臉黑線,顯然很無語櫻此時的丟人模樣。呵呵噠,這個女人啊,給點兒陽光就燦爛得一發不可收拾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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